Cherry IN Blossom

/ 他说,当你发现自己终究要死,你会对爱人身上每个细胞都温柔起来。/ ● @樱桃绿子派

【追六】《卜姻缘》

我在跺脚,为什么?一是因为萌!软萌(人妻)的三六,真的不来吃一口吗!!!!二是因为羞!!!!羞的我跟钻沙堆里的鸵鸟一样啦!!!!!羞死了!!!my龟龟写古风真的有味道!!!你们不看怎么知道⊙▽⊙!!!!

爱你的龟:

我最近被磨王许斌附体了,写文极其没效率。。。【呀呀呸!你自己脑子慢手懒怪得到许斌大大身上吗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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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上)




三六看了看偏西的日头,又看了看往来的人群,翻着手里的书册,有些心不在焉。


还不到收摊的时辰,可是他已经坐不住了。


三日前,他跟五香居的掌柜订了蹄筋,肘子和酱肉,约好今日去取。虽说付了订钱,可三六还是怕去晚了会有什么变数。毕竟他是借着给掌柜家小外孙卜过名字的情面插队才买到的,否则要等上十来天呢。


并非三六信不过掌柜,而是这铺面上人多手杂,万一哪个伙计不知情,把东西卖给了旁人,他也不好去找买家追讨不是。


可再一等,又得三天。


三六不是嗜肉之人,实在是这些荤食有重要的用处——这可是给追命下酒的。


五日前,追命不知从何处得来了一坛豪客饮。顾名思义,那是给江湖豪客喝的酒。这酒不如何名贵,却定要配上肉食才能品出其爽烈。


那日追命就着三六包的肉馅饺子喝了一些,倒也满足,但那表情在三六看来,明显是不过瘾的。


于是三六便托人情在京城最有名的老字号订了些下酒菜。


要说为何这般着急?


呵,追命嗜酒如命,没有肉,他空口也能喝下去,这几日那酒眼见着就少了小半坛。再等上三日,只怕那半坛也入了他的肚,三六哪里舍得。


不是舍不得那酒,而是舍不得追命喝不痛快。


罢了罢了,今日便到此为止吧,再坐下去,怕也无心问天道了。


三六拍拍胸口的小荷包,挺满意,今天正经还是有些收入的。


正要起身,忽然听闻前头有人喊他。


“小先生,请留步。”


三六抬头,见是几个大姑娘簇拥着走了过来。最前头的一个穿着藕荷色衣裳,也不见外,来到卦摊前,笑眯眯冲三六福了一福。


“小先生,奴家这厢有礼啦。”


三六赶紧还礼:“樱桃姑娘有礼。”


名唤樱桃的姑娘捂着嘴笑:“哎呀,小先生总是这般客气。今日我有个姐妹想来向小先生讨一卦,不知是否方便?”


“这是自然,请。”三六左手比向卦摊前的条凳,一位圆脸的姑娘被大伙儿推了出来,红着脸跟三六问好。


既是要卜算,三六自然收敛了旁骛懈怠的心思,问那姑娘:“敢问姑娘算命还是测字?问些什么?”


那姑娘吱唔半晌,有些抹不开,最后到底还是樱桃姑娘推了她一把:“唉呀,这有什么可害臊的!小先生和那些鼻孔朝天的假道学不同,你只管问,小先生批得可准呢!”


三六对那姑娘和善地笑了笑,并不急着逼她开口。那位相识的樱桃姑娘是城里的一家叫做流连阁的青楼的花娘,另外几位想必也是她楼中的姐妹。三六对这些苦命的姑娘并无半分偏见,若能尽些微薄之力为她们排忧解难,他是很乐意帮忙的。


那姑娘见三六表情平静,既不垂涎也不轻蔑,心下安生不少,遂也笑了笑,道:“小先生,奴家名唤玉盏,今日来是想测个字,问…问姻缘。”


三六点点头,其实他心里也猜到了八九分。


“不知玉盏姑娘想测个什么字?”


“奴家想问个‘追’字……”


“追?追逐的追?”三六心下一动,笔走龙蛇在面前的宣纸上写下一个“追”字。


自从与追命在一起,三六便对这个字有了些特殊的感情。每每听到,心头便是一甜。是以此时,玉盏姑娘说得无心,三六却听得有意,因而不自觉地垂下目光,嘴角抿出一丝浅笑。


“对,追,追命的追!”樱桃姑娘搭腔,玉盏姑娘红着脸推了她一把。


“追命?”三六的耳朵竖了起来。


他怎么听着,这事儿里有他呢?


樱桃姑娘心直口快,忙着跟三六解释:“对啊,追命,神侯府的神捕追命,小先生也一定听说过吧?最近一段时日,追命神捕见天儿到我们流连阁来,每次都点玉盏作陪,俩人聊得可热闹了。前几天,小玉托一个熟客从西域给追命神捕带了一坛好酒,追命神捕乐呵得哟。我打听过,那追命神捕尚未婚配,素来也从不眠花宿柳,这一次呀,怕是看上我们小玉了呢。”


“咔嚓——”,三六握断了笔杆。


“小、小先生?”几个姑娘俱是一惊,不确定地看着三六。


三六若无其事地把废笔扔在一旁,抖了抖手下的熟宣,指着上面的“追”字,笑容可掬地对玉盏姑娘说:“这个‘追’字,若是问姻缘,可是大大的凶险呐!”


几个姑娘倒抽一口凉气。


“你看,这‘追’字,左边是个走字,说明此人行踪飘忽不安家室;右边两个口相连,正是油嘴滑舌出尔反尔之意。归总起来,此人必是浪荡不羁野性难驯心口不一惹事生非之辈,实不是可以托付终身的良配!”


三六一口气说完,姑娘们面面相觑。


没等她们回过神,三六眨眨眼,又郑重强调了一遍。


“绝对、绝对、绝对不是哦!”


见他如此言之凿凿,姑娘们都没了来时的欢喜,尤其那玉盏姑娘,更是面露失意神色。


三六见此情状,心里颇有些过意不去。刚才那些话都是负气胡诌,还说得几乎不假思索。他卜卦向来有一说一,从不遮掩,也不矫饰,所以常常得罪人。没想到,却也有这信口开河颠倒黑白的一日。


那人可不可靠,适不适合婚配,没有人比三六更清楚了。可这话,让他怎么说呢?


好在这些姑娘身处烟花之地,对姻缘事倒看得开,眼见着不行,也不过多纠结,就要付银子告辞。


三六心下正愧疚,哪里还肯收人家的银子,连连摆手说不用,弄得几位姑娘反倒不好意思起来,又谢了他一番便告辞了。


眼见着几位姑娘走远了,三六垮下肩膀叹口气,心说这叫什么事。


追命年少有为侠名远播,又生得英俊挺拔,会有姑娘仰慕他,是理所当然的;他办案时会接触到三教九流的人,若必要也会到秦楼楚馆去探查,三六也都能理解。


但是,这次的事情就是让三六很介意。樱桃姑娘说得有鼻子有眼,那半坛子酒现在还在家里摆着呢,总不是作假。虽然他相信追命不会乱来,可他心里还是不高兴。问题是,追命是去办案的,三六就算不高兴,也不能因为这个跟他发脾气,所以更憋屈。


崔略商,大坏蛋,讨厌鬼,哼!


三六撅着嘴收拾好东西,背着包往家走。走了没几步,又原地停下,一跺脚,转身。


哪就能回家了,还得去五香居给追命取酱肉呢!




(下)




追命今日收工早,绕道去稻香村买了几样三六爱吃的点心,步伐轻快地回家。


一进院门,追命就闻到了一股香气,他眯着眼睛提了提鼻子,然后咧嘴笑开。


他的小三六最贴心了,知道他要喝酒,还特意去给他买了酱肉。


“三六,我回来了,给你买了核桃酥,快来……吃……”


追命欢欢喜喜地推开门,本以为会看见三六在桌边摆碗筷的身影,抬起头,对他调皮地一笑,说,略商,猜猜我给你买了什么好吃的?


结果,迎接他的却是三六气鼓鼓的包子脸和绝对称不上温柔的眼神。


追命有些莫名,怎么了这是?


他迅速推断了一下。就三六的表现来看,可以排除在外面被人欺负了的可能性。素来有人跟他争执的时候,他回家都会跟自己念叨,诸如“既来问卜,我便会实言相告,是吉是凶自有天定,怎么可能只捡顺遂的说,岂非误导。”之类的话。


那会是因为什么呢?看三六的眼神冒了火一般直直地盯着自己,追命觉得倒是与自己有关。


自己近些天都忙着查案,甚少着家,能做什么让他生气的事?


咦,莫不是怪自己冷落他了?嗯,这倒是有可能。


追命想通了这一关节,凑上来握着三六的手,陪着笑脸道:“好三六,别气了,这几日是我不好,没空在家陪你。今天时辰尚早,咱们吃了饭,我陪你去听戏好不好?明日我轮休,今晚咱们可以迟些睡。”说完,还坏笑着冲三六挤了挤眼。


三六瞧他一脸没心没肺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也不与他搭话,起身上厨房端了两个馒头,倒了半碗凉水,重重地撂在追命面前,说了句“吃吧!”,就继续抱着胳膊坐在一边。


追命嘴角抽了抽,心里有些打鼓。三六虽说有些小脾气,但绝对是通情达理的,凡事只要能给他讲明白,他即便内心不赞同,也不会横加阻挠,像今日这般倒是着实没有过。


他拉了三六的手,把人带进怀里往腿上按,三六挣了两下,挣不过,也就乖乖地坐到他腿上任他抱着。


“你生这么大的气,我都不知道因为什么,你不是白气了?来,说说,到底怎么了?”追命揽着三六的腰,小声哄着。


三六见追命作小服低,表情却是坦荡中带着茫然,显然是真的不知情,心也软下来,搂着追命的脖子,低着头不啃声。


这样争风呷醋的事,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嘛。


不过被追命软磨硬泡,三六最后还是红着脸把今日发生的事讲了一遍。


追命听完又好气又好笑。


“你呀,还给别人算命呢,自己就净会胡思乱想。”追命捏了捏三六的鼻子,见他嘟着嘴,又忍不住亲了一口,“这个案子本来应该无情负责的,我跟他打赌输了,他躲懒才把案子推给了我。那凶犯就躲在流连阁隔街的一处院子里,我探过路,只有从那玉盏姑娘房里盯梢最方便观察。青楼那种地方,消息容易走漏,我怕打草惊蛇,所以就装作寻欢的样子潜在楼里。本想着这一两日就结束了,便没告诉你,怕你担心,没想到闹出这么大的误会。”


“是我不好,不该疑心你的。”三六蹭了蹭追命的额角,“你今日这么早回来,可是那凶犯抓到了?”


“八九不离十吧。算无情那小子有良心,自己主动把案子接回去了,今日他和铁手一同去,若再被那贼人跑了,我们四大名捕的名号也就不必叫了。”


追命跟三六亲亲昵昵地耳鬓厮磨了一番,依着追命的性子,就想直接跳过吃饭和看戏的环节,直奔起更那事而去了,到底被三六拦下来,切了什锦酱肉,又炒了青菜做了汤,陪追命一起饮了些酒,小两口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。


席间,追命想着刚刚三六讲的事,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。


“三六,你刚是不是提到过一位叫樱桃的姑娘?你们很熟吗?”追命眼底闪过一道精光。他怎么不知道他的小三六还有红颜知己?


三六放下筷子,给追命添了碗汤,随意地说:“原来樱桃姑娘找我问卜过。那时一位老爷想给她赎身,她拿不准该不该跟他走,就想来问问。我给她卜了一卦,卦面上显示那老爷是真心,但我听闻那老爷家的夫人善妒,所以一时有些拿不准。”


“哦?那你是怎么答复她的?”追命好奇。


三六晃着头,表情有些得意:“我告诉樱桃姑娘,我每日所卜卦数有限,之后再卜就做不得数了。我问她何时还能来,她说三日后,我便用那三日好好探查了一番,确定那夫人不是好相与之辈,于是便让樱桃姑娘回绝了那老爷。后来听说他又赎了另一位花娘,不到半月就被那大夫人赶出家门了。”


追命感慨:“你正经也算救了那樱桃姑娘一命。”随即他话锋一转,酸溜溜地说:“你对那樱桃姑娘倒是很上心嘛,既然有大户的老爷肯赎她,想必是个美貌得趣的女子啊。”


三六眼睛睁得圆圆的,靠近追命,状甚惊讶地说:“哦呀,追命神捕这神态,莫不是吃醋了?你且放心,本先生绝不是始乱终弃之辈,定会对你负责的。”


追命笑起来,一口白牙像是觅得了羔羊的狼一般:“那就‘有劳’小先生了!”


饭后他们也没去听戏,这一夜就这么芙蓉帐暖地过去了。


次日晨起,三六拽了追命商量:“略商,今日你陪我去趟流连阁吧。我昨天骗了玉盏姑娘,心里总是不踏实,想去给她道个歉。”


追命摸摸他的头:“也不算骗人,我对于那姑娘来说,的确不是良人。”


三六摇头:“还是说清楚的好,否则玉盏姑娘若一门心思等你,因而耽误了好姻缘,那我就真是罪人了。”


追命知道三六的性子认真,也不再多说什么,答应下来。


掌灯时分,二人趁着流连阁还没上客,先一步来到这里,拜访玉盏姑娘。


玉盏姑娘听说追命来找她,心下很是欢喜,又听说三六也一起来了,有些犯嘀咕,就叫了樱桃姑娘一起。


二位姑娘来到侧厅,跟追命三六见了礼,分别落座。


没等姑娘们开口询问,三六先站起来,对玉盏姑娘躬身做了个揖:“玉盏姑娘,三六今日是特来向你道歉的。昨日姑娘问卜,三六所言,尽是虚妄,还请姑娘见谅。”


“小先生这里哪里话,看相算命不过求个心安,奴家虽然没见识,但也不至于听信一句卦言就寻死觅活,小先生多虑啦。”玉盏姑娘摆摆手,笑嘻嘻地说。


樱桃姑娘不解:“小先生,那你今日与追命神捕一同前来,是……”


三六看了看追命,后者很自然地牵起了三六的手,握在掌心,十指交扣,对两位姑娘一笑:“便是这个意思。”


两位姑娘一愣,看看追命,再看看红着脸的三六,哪里还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。


“哎呀,恭喜二位!小先生也真是的,有这一层关系在,就直说嘛,白白看我们姐妹闹笑话。”樱桃姑娘揶揄三六。


“小先生是念书人,脸皮薄,怎么好意思说自己跟追命神捕是一对呢!”玉盏姑娘也跟着打趣。


三六挠挠头,真把话说开了,反而不如何腼腆了,也跟追命一起随着姑娘们的话茬儿聊了起来。


不大会儿,姑娘们该上工了,他二人便起身告辞。走之前,三六很认真地对樱桃和玉盏说:“二位姑娘,三六虽以问卜为生,但却相信人定胜天。二位姑娘心地善良,为人宽和,来日必能觅得真心相待之人,厮守白头。”


“嘻嘻,那就借小先生吉言啦!若再有心仪的人,奴家还得烦请小先生帮忙把关呢!”二位姑娘笑着跟三六追命告别。


“三六静候佳音。”


回去的路上,追命一直牵着三六的手没有放开。三六有些忐忑,但也并没有退缩,反而握紧了些。


他们是光明正大互许终身,不怕旁人知道,也无畏被人冷眼相待。


“不如以后我们做两身衣裳,你的衣裳背后绣上‘崔略商家的’,我的衣裳背后绣上‘陈三六家的’,省得有不知情的再乱打主意。”


追命说得一本正经,只恨不得拉着三六就冲进路边的布店里。


三六虽知他说得是疯话,心里却也欢喜。俩人这么一路走着,说说笑笑,很快回到了家。


“还是家里好啊。”追命伸个懒腰,活动活动腿脚,“今晚我来做饭,你去屋里等我。”


三六扑哧一笑:“我还是看着你吧,别把屋子点了。”说着,就挽起袖子过来打下手。


追命捧着三六的脸,亲了一口,两个人相视一笑,各自忙开。


厨房里的灯光暖暖的,映着追命和三六的心,也是暖暖的。




(完)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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依旧起名无能,所以借了好友 @Cherry IN Blossom 和 @盏郁 的名字,感谢二位友情出演,鞠躬~~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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